【國度廣場復興系列】 之 八三三 武漢之旅（3）：黃鶴樓
【國度廣場復興系列】 之 八三三
武漢之旅（3）：黃鶴樓
武漢之旅（3）：黃鶴樓
文／潘榮隆
（新竹新恩堂牧師、清大生命科學講座教授）
（新竹新恩堂牧師、清大生命科學講座教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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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: Canva
「你要認識神，就得平安；福氣也必臨到你。」（伯22:21）
那一年，到武漢大學參加一場學術演講（參見前期本專欄），順道飽覽了她優美典雅、滿滿歷史韻味的校園，是一趟難得的饗宴。
「更該到對岸蛇山黃鶴樓一賞喔。」接待的教授滿心欣喜地說。
他們便開車載著我，橫跨知名的神州第一長江，直奔世稱「江南三大名樓」、「天下江山第一樓」的武漢黃鶴樓。
黃鶴樓，據說原為辛氏開設的酒店，始建於三國時代東吳黃武二年（223年）。因臨軍事要地，兵火頻繁，常受到波及，而屢建屢廢，不下10餘次，見證「國運昌，則樓運盛」之兆；任一次重建，都是當代盛事，必記載於史誌，永垂紀念。近兩千年來，歷代名士騷客，如崔顥、李白、白居易、賈島、陸游、楊慎、張居正等，都先後到了黃鶴樓飲樂戲遊，順道吟詩作賦、附庸風雅一番，若累其浩瀚文作，幾可為一冊冗長史詩呢。
但不管歷史如何延綿、朝代怎麼更迭，詩人墨客所詠嘆的，都帶著幾許幽怨，甚至哀嘆哩。看唐·崔顥怎說：「日暮鄉關何處是？煙波江上使人愁。」（《登黃鶴樓》）而當李白晚年為官被貶，煢煢垂老之際，在黃鶴樓上和友人舉杯遣鄉思，突聞館內有笛聲，不禁憶起家鄉梅花紛落之景：「一為遷客去長沙，西望長安不見家。黃鶴樓中吹玉笛，江城五月落梅花。」（《與史郎中欽聽黃鶴樓上吹笛》）李白的鄉愁深沉，笛韻高昂低迴，竟化幻成故居庭園裡的落梅呢。
歷代英雄登黃鶴樓，總在四顧大地蒼茫時，初始哀泣國破民蔽，但看長江浪濤洶湧後，心懷反倒激昂，決志揮鞭斷流，再造家園。例如，宋朝精忠豪傑岳飛，上了黃鶴樓，雖不免哀「嘆江山如故，千村寥落」，待酒酣一轉念，竟期「何日請纓提銳旅，一鞭直渡清河洛。卻歸來、再續漢陽遊，騎黃鶴」呢。（《滿江紅·登黃鶴樓有感》）。
至於近代梟雄毛澤東，則在登了黃鶴樓後，放言：「黃鶴知何去？剩有遊人處。把酒酹滔滔，心潮逐浪高！」（《菩薩蠻·黃鶴樓》）激發了革命之志。甚至在解放大陸後、73歲高齡時，他重遊武漢，在黃鶴樓前，以破奧林匹克記錄，泳渡長江，驚動全球。並且在那年之後，他發起了中國文化大革命，造成2千多萬人喪命的文化浩劫。
當天，我在那已經不是歷經千年、木造雕欄，而是1985年泥塑磚砌重建的現代黃鶴樓，看著依舊浪花滾滾，卻呈濁色的長江，獨念天地悠悠、兀自沉思追尋歷代詩人豪傑，在昔日樓中暢飲詠詩為賦的神情餘韻，想著他們的哀怨與悲劇，心中竟然也興起幾分涼意，總覺得在他們生命裡、在中國文化中，似乎少了一點甚麼？
突然，有一股稀微神秘、卻真實的溫柔，緩緩流過我心，讓我感受到超越而永恆的暖意。
那一刻，我特別確信，有永生真神的同在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