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國度廣場復興系列】 之七七六 嚴謹的門訓
【國度復興系列】 之 七七六
嚴謹的門訓
嚴謹的門訓
文／潘榮隆
（新竹新恩堂牧師、清大生命科學講座教授）
（新竹新恩堂牧師、清大生命科學講座教授）
「門徒」，英文做「Disciple」，是受過嚴謹訓練、有紀律（Discipline）的人。
大學時，我讀到《聖經》：「神說，『要有光』，就有了光。神看光是好的。」（創1:3-4）便寫一封自薦信給伊澤．清吉（S. Izawa）教授，申請師從他做光合作用研究。承蒙他應允，便出國投到他門下。
光合作用研究發軔甚早；上世紀60年代，人們發現光合作用具有兩個「光系統」電子傳遞鏈，將光能轉化成化學能，儲存在ATP（腺嘌呤核苷三磷酸）分子上。在類似的呼吸作用電子傳遞鏈上，有三個製造ATP的轉化耦合點，也就是：「每一對電子通過電子傳遞鏈，會製造3分子的ATP。」科學家們有興趣地問：「光合作用製造ATP的轉化耦合點有幾處？」（即，每一對電子通過光合作用電子傳遞鏈能製造幾分子ATP：P/2e ratio =？）。一般實驗室以為只有一處：P/2e = 1.0，因他們實驗數值約為～0.7，經四捨五入為1.0，而認定。唯有伊澤教授獨排眾議，證明兩個光系統各有一處，總P/2e為2.0，而名噪一時。
因為他這項重大發現，我請求到伊澤實驗室，拜他為師。
初次報到，我立刻捲起袖子，參與實驗。
第一次，我得到了0.7值；很得意，自認沒有比其他競爭對手差。
「你不是我學生！」（You are not my disciple yet.）伊澤教授當頭就給我劈下來____不能重複實驗室的結果，在研究上是個大忌（「欺師滅祖」啊）。
那個晚上，我何等難過。只好隔天重複、再重複；過了幾星期，我可以達到1.2。
1.2比1.0還多，暗示著「多於一個」轉化耦合點；「應該可以了吧。」我想。
「有進步，」伊澤教授皺著眉頭說，「1.2，四捨五入，等於1。你還不是我學生！」
「我這些日子很辛苦耶！」我心中吶喊。但他是給獎學金的老闆啊，我只好鼻子一摸，垂著頭回到實驗台重作，默默地拭淚。
過了幾個星期改進、再改進，達到了1.5。我興沖沖地跑去告訴他。
「1.5 ± 0.1，它的最低值是1.4；四捨五入，只值1.0。」伊澤教授很嚴肅的說，「我的理論模式還是會被挑戰。你還不是我學生！」
我只得回去多方思考與精進。半年之後，我終於得到1.7。
「你是我學生！」伊澤教授笑著大聲宣布。我高興地跳了起來，眼淚已經擠出眼眶。
從此，我得到伊澤教授的信任，我的實驗也開始順利起來；兩年碩士，共做出4篇登在一流雜誌的論文。
後來，我轉到俄亥俄州立大學，4年內拿到博士學位，發表11篇論文，包括1篇登在《自然》（Nature）雜誌。不久，回到清華任教，雖然台灣研究資源十分匱乏，竟相繼發表超過百篇論文，其中之一也是登在《自然》雜誌；我還榮獲科技部3次研究傑出獎呢。
回首能受教於一絲不苟、嚴謹、超高要求的伊澤教授，我心中充滿感恩。作為他的門徒，是我一生的榮幸。
成為永生真神耶穌基督的門徒，我想，要求應該更高吧。
也許該請您的牧者，像伊澤教授一樣「苛求」您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