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國度廣場復興系列】 之 八四三 我的啟蒙老師(4):張曉風

【國度廣場復興系列】 之 八四三

我的啟蒙老師(4):張曉風
文/潘榮隆
  (新竹新恩堂牧師、清大生命科學講座教授)

 

圖片來源: Canva
 
  「從前引導你們、傳神之道給你們的人,你們要想念他們,」(來13:7)
 
  張曉風引導我走入不同的文字事奉路上。
 
  元末明初,黃公望在半百高齡時,毅然放下功名追求、隱居虞山西麓,棄書法、重頭學習繪畫,受趙孟頫指點;到了80歲,自認無成,悲而焚作,友人火中救畫,該《富春山居圖》雖中段已部分燒殘,兩端遺邊幸獲存留,竟然一舉為絕代珍寶畫作,黃公望遂為「元四大家」之冠。他幡然改途、幸遇名師傳奇,深刻我心。
 
  當年,在我瞻望前程猶豫不決時,一通電話竟然把我服事主的方向,作了一番轉折。
 
  「我是張曉風。」電話那頭說。
 
  該時,我正在公路上,手機鈴聲乍響。平常駕駛中我是不接電話的;那天竟心中有股莫名感動,違常地邊開車邊打開手機。
 
  我和張曉風素昧平生;她名滿華人文學圈,我只是「不算咖」的教師,唯一有關聯的只是她夫婿林治平教授曾在清華我主持的課程裡,幫了我們一個大忙,為我們「聖經與人生」課主講「人的罪性」,奠定該課爾後的推展。我深覺欠了林哥一份情──是故,張姊邀我寫一篇「科學與信仰」的文稿,我理當勉力而行。

  但沒想到,我原只是以英文撰寫科學研究論文,卻因而轉身成了中文的科普寫手,都是那通電話「惹」出來的,張曉風可是推手啊。昔日,張姊曾以《潘渡娜》一書,肇始了當代華文世界的科幻小說,她那通電話卻把我(另一個姓「潘」的)推向「科學與信仰」的文字事工,是巧合還是命定?To be or not to be,that’s the question。如趙孟頫之於黃公望,說張曉風是我在這方面的啟蒙者,可不宜乎?
 
  我不是中文系科班出身的。為了精煉文字,我很認真地懇請張姊收我作學徒,她的特助卻說,張姊早已關門不授徒了。在失望之際,她寄來一包產自她故鄉的江蘇「榧子」,讓我品嚐,一邊安慰我,一邊卻問我這農學畢業生有關那豆子的資訊。我早已把植物分類學還給台大,忘光光了,只好啟動同學Line群組,結果竟無一識得此物,考得我們這班林務界專家人仰馬翻,最後只好以網上「百度」百科來擺渡我的尷尬──張姊固然不收我這「老生」(老朽之木不可雕也),卻以實例默默教導我,文學作品中哪怕只在寫景物,也都需建立在科學認知上啊;抱著字典或百科全書,是寫作基本功夫吔。
 
  張姊也經常透過特助指出我在文章中的錯字,是我的「一字之師」,逼得我在撰稿時用詞遣字必須再三斟酌、完成後精準校對;通常一篇文章沒有校讀過30遍以上,我是不敢送出的。我也邀請陽明交大的李偉特聘教授、林口長庚醫院的新科學霸許庭恩醫師、管理專長的讀者,成為我的服事團隊,為我的文字提供專業建議、校稿、潤飾、斧正,同時也試圖培養他們成為新一代的寫手。
 
  謝謝張曉風耐心陪著我,在文字事工上匍匐前進。
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同時敬祝,在文字侍奉中,林治平和張曉風夫婦多所投入、參與,以傳揚福音、培育基督文字工人為異象的宇宙光——五十週年快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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