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國度廣場復興系列】 之 八四零 我的啟蒙老師（1）：曹永洋
【國度廣場復興系列】 之 八四零
我的啟蒙老師（1）：曹永洋
我的啟蒙老師（1）：曹永洋
文／潘榮隆
（新竹新恩堂牧師、清大生命科學講座教授）
（新竹新恩堂牧師、清大生命科學講座教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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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: Canva
「從前引導你們、傳神之道給你們的人，你們要想念他們。」（來13:7a）
曹永洋老師，是我的啟蒙恩師──他曾引導過我，傳許多的「道」給我。
剛在士林初中時，曹老師初回到故鄉任教國文，發現我寫了一篇讀書心得是卡繆（Albert Camus）的《異鄉人》，引起他的注意。
曹家是士林望族，我下課必經過他家門口。有一天，他在家門前看到我──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場景：曹老師驚喜笑起來那個樣子，以及自己被老師在街上偶遇的驚惶；他招手要我進前和他聊聊。他知道我家住在市區最貧困的街巷，讀書不易，遑論閱讀閒雜書，便引我進家，看他的藏書，他隨手拿下一本書，要我回去讀讀。從此，這是我們師生最多的互動模式──他不時的供應我文章、書籍，甚至贈書，他的藏書就成為我少年時期源源不絕的圖書館，他更引介許多現代新知，從文學、傳記，到電影藝術；曹老師打開我生命的視窗，一直到如今，已逾一甲子。
曹老師喜歡在課堂上「閒聊」與課文不相干的文學作品、人物傳記、電影故事、文學家軼事等等；在輕描淡扯中，他的每一則趣事卻深深刻印在我幼年的心靈上。他的教學一點都不符合升學主義的「政治正確」，看似隨興，但讓學生上國文課比其他科目更覺有趣，而我們班上的國文成績，也沒有因此比其他班遜色；其中，還出了許多後來在文學/出版界表現不錯的弟子呢。
至於在其他領域發展的學生（他不稱「學生」，說是「第幾胎」；我是他回士林第二年教的學生，屬於「第二胎」）也多具有深厚的「人文素養」哩。我也因曹老師這個「壞榜樣」影響，在清華大學自己的課堂上，甚至服事教會的講台上，經常「走鐘」（岔題）聊到「時間到」被轟下台。但我相信，在台下，將來必有人會橫空而出，只因為我在台上一則小小故事；何況，我也覺得，如果一篇道講得完，那麼約翰也就不用感嘆說，若要一一的都詳細記下耶穌偉大的事蹟，「就是世界也容不下了」（參《約翰福音》最後一節）。看來，身為曹家子弟兵，我也染上了他這個「壞習慣」。
雖然已從初中畢業六十多年了，我實在很想重回曹老師的課堂，再體溫一下那種作他學生的感覺。不久前，我跟曹老師說，那您就教我寫小說吧──這可是我自小到大還未實現的夢喔。
曹老師用他慣常憨憨的微笑相向而未語。只在送給我的書首頁裡輕輕寫下，要我拿起筆，繼續寫下去，就對了。可能，我們都已七、八十多歲的一雙師生，他還教得動，且知道，我這頑（硬）石大概已不易化了。
當時，他反倒問我：「花葬」好不好？
我的眼淚都快滾出框來。
老師，「早咧，路還長哩。」（電影《劍雨》最後台詞）「Tomorrow is another day！」啊。（電影《飄》（Gone with wind）中，女主角思嘉綠（Scarlett O’Hara）最後一句話）──我答道。
我們還要為主繼續作工、傳福音呢。
曹永洋老師，是我的啟蒙恩師──他曾引導過我，傳許多的「道」給我。
剛在士林初中時，曹老師初回到故鄉任教國文，發現我寫了一篇讀書心得是卡繆（Albert Camus）的《異鄉人》，引起他的注意。
曹家是士林望族，我下課必經過他家門口。有一天，他在家門前看到我──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場景：曹老師驚喜笑起來那個樣子，以及自己被老師在街上偶遇的驚惶；他招手要我進前和他聊聊。他知道我家住在市區最貧困的街巷，讀書不易，遑論閱讀閒雜書，便引我進家，看他的藏書，他隨手拿下一本書，要我回去讀讀。從此，這是我們師生最多的互動模式──他不時的供應我文章、書籍，甚至贈書，他的藏書就成為我少年時期源源不絕的圖書館，他更引介許多現代新知，從文學、傳記，到電影藝術；曹老師打開我生命的視窗，一直到如今，已逾一甲子。
曹老師喜歡在課堂上「閒聊」與課文不相干的文學作品、人物傳記、電影故事、文學家軼事等等；在輕描淡扯中，他的每一則趣事卻深深刻印在我幼年的心靈上。他的教學一點都不符合升學主義的「政治正確」，看似隨興，但讓學生上國文課比其他科目更覺有趣，而我們班上的國文成績，也沒有因此比其他班遜色；其中，還出了許多後來在文學/出版界表現不錯的弟子呢。
至於在其他領域發展的學生（他不稱「學生」，說是「第幾胎」；我是他回士林第二年教的學生，屬於「第二胎」）也多具有深厚的「人文素養」哩。我也因曹老師這個「壞榜樣」影響，在清華大學自己的課堂上，甚至服事教會的講台上，經常「走鐘」（岔題）聊到「時間到」被轟下台。但我相信，在台下，將來必有人會橫空而出，只因為我在台上一則小小故事；何況，我也覺得，如果一篇道講得完，那麼約翰也就不用感嘆說，若要一一的都詳細記下耶穌偉大的事蹟，「就是世界也容不下了」（參《約翰福音》最後一節）。看來，身為曹家子弟兵，我也染上了他這個「壞習慣」。
雖然已從初中畢業六十多年了，我實在很想重回曹老師的課堂，再體溫一下那種作他學生的感覺。不久前，我跟曹老師說，那您就教我寫小說吧──這可是我自小到大還未實現的夢喔。
曹老師用他慣常憨憨的微笑相向而未語。只在送給我的書首頁裡輕輕寫下，要我拿起筆，繼續寫下去，就對了。可能，我們都已七、八十多歲的一雙師生，他還教得動，且知道，我這頑（硬）石大概已不易化了。
當時，他反倒問我：「花葬」好不好？
我的眼淚都快滾出框來。
老師，「早咧，路還長哩。」（電影《劍雨》最後台詞）「Tomorrow is another day！」啊。（電影《飄》（Gone with wind）中，女主角思嘉綠（Scarlett O’Hara）最後一句話）──我答道。
我們還要為主繼續作工、傳福音呢。